北疆阿勒泰春天里的记忆

发布时间:2016-03-30 11:06:49来源:网络整合

【导语】:我按住青春火热的激情,在这个寂静的午后,让斑驳的树影,一同爬上远山,望向荒草戈壁深处……

走过多少路途,越过多少河流,我时常低首思量,额头上爬满了锃亮的光,阿勒泰明晃晃的月亮;我时常走走停停,在夜晚的雾气凝聚于葵花的花瓣上,打湿红透的宝石;蜿蜒的河道,沙枣花飘荡于牧人的房舍,流连于清凌凌的乌伦古河上;我按住青春火热的激情,在这个寂静的午后,让斑驳的树影,一同爬上远山,望向荒草戈壁深处……

城堡外美丽的小村落

那一年,我刚刚驻扎在一座小城的城堡外。

城堡外,草色青青,牛羊肥美。河流总是欢快的游走,软绵的沙滩上,总有带翅的虫儿,扎翎的扇子鸟光顾,一时从额尔齐河漂泊来的海螺,河蚌也驻足。

这里是一片动物的世界。有洁白一身的芦苇,有尖嘴长腮的山雀,有身着一袭火红的烈鸟,有鼓着腮帮子叫嚷的青蛙,有蠕动着冗长身子的长虫,也有喜好枝头茂密,夜间得巡视员猫头鹰,自然也少不了,搁浅于秋天消瘦的柽柳,游动的鱼儿,时常对着;蓝色的帷幕,吹响了春天最美妙的泡泡民歌。

那一年,我远离家乡,割舍牵挂的眼眸,强忍着人间时刻上演的戏目,身后便是连绵不断的雨季。

城堡外,不是佛家大师李叔同吟唱的“古道边”,但却是另一番“芳草碧连天”,且还有一个很流畅和幽美的名字,一个叫阔克阿尕什(哈萨克语),另一个叫做灯塔。最后的地名,我想一定在沙枣林深处有一个久远的被小动物们传唱的爱情故事——“等她”。

那一年,我来的时候已走入雪花飘舞的时节。北风似刀子,划割我娇嫩的脸庞。在迷蒙的夜色,渲染着河坝下小精灵的盛宴。灯光恍惚,人影朦胧,一旗炊烟径直化成洁白的绸带,挽着手,挽着一夜星辰。

站在银河处,我望到一位沉思量的青年。 低眉颔首,一把锁锁住年少的眉头,身后便是白茫茫的一片。

火红的宝石

那一年,在一个村庄的堤坝上,在蚱蜢满飞,草丛青翠间隙边,总有一身火热的宝石,照亮夜空,燃烧着星辰。

那一年,也是这个时候,在另一个村庄的戈壁。戈壁上满是硬朗的石头。石头下总会藏着区区一夜又一夜,唱歌给季节性的河流,和守着一盏孤灯的庄稼人。

当黎明的光还未抵达,你作为雾气的使者萦绕着,润泽着,这片干涸的土地、苟延残喘的荒草。那一株株的娇弱的躯体,生命的灵光随着一滴一滴的甘露,逐渐散发出诱人的清香和火凤凰的色泽。月亮,长入河流,把影子化作流淌的歌,托付给太阳,交付柔美的风,在野草偷偷爬满你的脖颈,渐渐成为荒草戈壁里最浪漫的故事。

当夕阳打扮好一天的装扮,爬出石头和沙粒堆满的北山坡,我的新娘子正在草原的深处等我。草原的景色很美,美得十六的月儿,投影下河流湖泊漫山遍野,蝴蝶谷里的蝴蝶也会衔来山涧温泉温润。午后的阳光,赛过吐鲁番的火焰山,我把高大的身影压缩,以便以更低的姿势靠近你,你的魂灵如天山上展翅的雄鹰。远山的牧歌,是赶场的牧人唱歌姑娘的歌。我在额尔齐河河畔的花园里收集来,打开香囊包,让春天最美好的故事传入耳畔。

河的故乡

我躲在月亮湾,在杉木长满山林下,打开一个个波纹作画,沙粒作躯的河蚌,一颗珍珠盈满了整个夜幕。

那么,我称作河流的故乡是一枚珍珠。她的前世,因为一场盛大的庆典,从遥远的梦境,在悬崖峭壁缝隙,激流湍急的巨石下,被水儿推波而入一个河蚌的世界。

忍住潮来潮去的流离颠沛,搁浅于风吹日晒的小水潭,或许,一只喀纳斯的湖怪衔来逗弄调皮的孩子;或许,雨后的彩虹梦到过你,山林的兔儿饮水望到你。

这,注定你成为一条河的故乡。

其实,珍珠的故乡是沙粒,是石头,是山川。是陨石,是太阳系……

我无法按捺思想在宇宙的空间穿梭,等我回首立于岸边对河探望时。原来,河的故乡。如我的故乡,飘渺不定,深奥不可预测。

黎明下的一场豪雨

黎明,一场淋漓畅快的豪雨,冲刷了浑浊的路基,洗净了尘土飞满的天空,浇灌了一夜张口遥望星辰的石头。

在下野地,湿气撩拨着,在红柽柳林里的肥兔刨穴孕子。远处,小草棚里孤灯已然熄灭,牧人赶着羊群朝向河流,涌向草的天堂。

我挎着小花篮,踏着清晨的歌,从一朵朵绽开妖冶的小花旁,窥视到蚂蚁成群摆弄巢穴,挖掘,开采,收集柴木碎削,抗呦抗呦,列着整齐的步伐,肩上扛着一小块木块。

那时,太阳还未亮出暖光。

丛林幽静。青草低垂。露珠晶莹剔透。一只花斑啄木鸟攀附着一颗冲天的白杨树干,从黑暗的深处,揪出浑圆的小虫,身后是一片红宝石。

蘑菇撑着伞脊骨,为来往的蚂蚁遮挡晨雾下低垂的露珠。我摸索着,在草丛密集处,在一搂粗的树下,在裸露河床的深处,不为一篮的味美,而是寻觅一条河流的秘密,褪下的花色蛇皮,跌落的鸟巢以及一颗颗娇滴滴的红宝石。

无论春天,还是夏季,我都不在意。

因为我在一首诗里已经提起过。

(注:文中图片来源于网络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