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丁堡,最爱与你相逢

发布时间:2016-11-07 14:00:17来源:《孤独星球》杂志

【导语】:10年后再次回到让我魂牵梦绕的第二故乡,来到爱丁堡,生活就是风景,不论是孤傲沧桑的古堡、广袤的海岸还是闹鬼的阴森地下城,也不论是藏有不朽珍奇的博物馆,还是苏格兰风情的盛大节日,都牵引着我再次与你相逢,追忆昔日的美好时光,享受当下的温情与感动。

俯瞰爱丁堡

10年后再次回到让我魂牵梦绕的第二故乡,来到爱丁堡,生活就是风景,不论是孤傲沧桑的古堡、广袤的海岸还是闹鬼的阴森地下城,也不论是藏有不朽珍奇的博物馆,还是苏格兰风情的盛大节日,都牵引着我再次与你相逢,追忆昔日的美好时光,享受当下的温情与感动。

因为先有了城堡,才有这座城市。人们只要抬头看见城堡,就会莫名觉得安心。

荷里路德宫大门

十年的久别重逢,捡拾起记忆的碎片

火车从伦敦出发,穿过南部平缓的田园一路向北,窗外景致逐渐疏朗,深邃的天空像是在凝望你。当车窗右侧开始出现一线冰蓝色的海,并渐渐填满整个窗户时,爱丁堡就快到了。跨出站台那一刻,迎面看到矗立了1500年的城堡,心中依然充盈着初见的感动。

十年前我在爱丁堡做学生,有幸在她的风景里生活了两年。柏瑞尔.马卡姆在《夜航西飞》(West with the Night)中说,当你离开一个住过、爱过的地方时,要尽可能地迅速与它决绝。如果你回到这样一个地方,大概应该反其道而行之。所以10年后我选择坐火车回爱丁堡,用缓慢而熟稔于心的方式接近回忆。我住在从前的家附近,每天在老城与新城间不知疲倦地走来走去,重访旧去处,也发现新精彩。苏格兰的首都用一以贯之的古老、美丽和丰富,拥抱我这一怀着归客之心的旅人。

当地的whisky专卖店

漫步皇家大道,看老城风貌

大家都爱穿裙子

皇家大道是爱丁堡老城最主要的街道。从大道的中段沿着一条小路斜斜往下走,不到5分钟就是我念书时的旧居。那时我的室友来自苏格兰斯凯岛,他从老家带来一只梗犬叫“Cuilean”(读作“coo-len”),在苏格兰古语盖尔语里就是小狗的意思。我常常带这只名叫“狗”的狗去皇家大道散步。

Holyroodhouse

清晨我往东走,来到荷里路德宫。这曾是苏格兰玛丽女王的居所,据说她还在宫中亲眼目睹了第二任丈夫刺死了她的情人。如今,这里已是玛丽女王“宿敌”之后——伊丽莎白二世的夏季行宫(玛丽女王被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软禁18年,最后上了断头台)。但对于普通爱丁堡人,趁着金色的晨光在行宫外优美的绿地里走走才是正经事。傍晚我往西走,一路爬到城堡。像北京人未必去过长城一样,许多爱丁堡人也未必进过城堡,可能因为143元的门票并不便宜吧!每年11月30日,为了纪念苏格兰的守护圣人圣安德鲁斯,城堡免费开放,你会发现平日里世界人民大联欢的城堡,在那一天满满当当都是把“UK”读作“UKey”的本地人。尽管如此,爱丁堡人对城堡的热爱依然植根在骨子里,因为先有了城堡,才有了这座城。我也受了感染,每次只要抬头看见城堡,就莫名觉得安心。多年后,我又在暮色四合时分,站在城堡广场看脚下的万家灯火,以及不远处深蓝的北海。风中的凉意,让我想念小狗Cuilean温暖的依偎。

白天的皇家大道更多属于游人,但如果你拐一个弯,转入两侧高高低低的小巷(Close)里,会发现大道上的热闹从来蔓延不到这些幽静的小巷,两侧是被雨水与岁月浸润得漆黑的石头房子,门窗似乎永远紧闭。最喜欢的是Anchor Close,那极具压迫感的陡峭长台阶与昏黄的煤气灯,是入画的场景。有一次,走过一条小巷,抬头一看竟叫“世界尽头”(World’sEnd),原来这里曾是城门的所在,对于交不起出城费的穷人,的确就是世界的边界了。入夜之后,这些巷陌变得鬼魅阴森,泛着若有若无的夜雾,成为神秘世界的入口。

建在死火山上的城堡

闹鬼的地下城,见鬼概率有多高?

曾有好事者为欧洲各大古城的闹鬼指数排名,爱丁堡总是名列前茅。皇家大道是闹鬼的重灾区,城堡广场上曾烧死过300多名被指控为女巫罪名的妇女,此后的世代里不断有倒霉的路人声称:曾被这些可怜的冤魂吓得魂飞魄散。圣吉尔斯大教堂(St Giles Cathedral)旁的市场十字(Mercat Cross)看似寻常地标,实则是古时处死犯人的地方,据说不时有无头鬼手里拿着绞绳,在附近徘徊寻找自己的脑袋。

小巷

另一处鬼怪多发地,要数牛门(Cow Gate)、南桥(South Bridge)一带。牛门是一条中世纪古街,因为牛群从这里被赶往市场而得名,地势低洼,原本就有不少地窖。南桥建于1785年,跨于牛门之上,如今从路面上已完全看不出桥的样子,几乎所有的桥洞都被填成了楼房,只剩一个桥拱穿过牛门。在大桥的“压迫”下,牛门上的地窖越发阴暗潮湿,一开始还用于仓储,后来就废弃了。到了19世纪初,它成为贫民与罪犯藏身的地下城,一个三不管的边缘地带。当时,正是苏格兰医学与解剖学飞速发展的时期,竟有连环杀手在地下城专门杀害没有身份的流民,将尸体卖给研究解剖的医生。这件杀人贩尸案曾轰动一时,英语中的“burking”一词,意为秘密杀害,就源自这起案件的杀手姓氏。从此,牛门地下城中闹鬼的传闻便源源不断。

第一次走过南桥,是去爱丁堡大学的旧学院参加新生招待会。爱丁堡大学自1583年创立,一直没有围墙,一幢幢学院就这样散落在古城中。旧学院建在大学初创时的旧址上,穿过幽深庄严的大门,是绿草如茵的四方形庭院,淡抹着层薄薄的暖日夕阳。酒酣人散时天已黑透,迷迷糊糊就转到了牛门,感觉像在深谷中行走,两侧逼仄的楼房如峭壁高耸。后来多次走过牛门,从没碰到任何灵异事件。城中有专门的导览团如MercatTour,专门在月黑风高之时,由身披长袍、手持蜡烛的导游带领,从牛门一条不起眼的小横巷钻入地下城探秘,据说“见鬼”概率极高。胆小者如果只想体验一下牛门的氛围,南桥底下的诸多暗黑系酒吧是不错的选择,如著名的现场音乐酒吧Bannermans,舞台就设在最深处的地窖中,每周日甚至开放给客人唱卡拉OK,在这里高歌一曲,是奇异的体验。

山丘、绿地、旷野与海岸,赋予了城市另一重性格—博大与勇敢。

在卡尔顿山看日落

在爱丁堡的第一个冬天,我赶上熬夜复习考试,一度觉得自己也快变成不见天日的鬼怪。每日上午10点天亮,下午不到3点就天黑,总会错过短暂的几个小时光明。这里的纬度与莫斯科相近,冬季日照极短,庆幸的是天气并不苦寒,在海洋性气候的照拂下,甚至连草都不会变黄,算是我待过的气候最温和的北方城市了。尽管如此,爱丁堡冬日的萧索、肃穆,依然给人留下难以磨灭的精神印记。英剧《南方与北方》(North & South)中,南部乡间牧师的女儿,遇上北方城市冷峻的工厂主,两人的性格与价值观就像南方与北方一样截然不同。剧中极富象征意义的“北方”就在爱丁堡取景,女主角时常走过一片低矮的山坡,眺望脚下冷色调的城市。如果你在冬日到访,一定要登上王子大街最东端的卡尔顿山(CaltonHill),尝试在同样的角度感受这座城市深沉的灵魂。

Arthur

重访爱丁堡选择了4月。其实5、6月是更绚烂的花季,而且更温暖,但4月的美妙,在于一夜之间只要有泥土的地方就会开满黄水仙,从纤弱花茎中迸发出的热烈与耀眼,将漫漫长冬堆积的阴翳一扫而空。蛰伏已久的爱丁堡人涌入城堡山下的公园里,躺在水仙花毯中晒太阳。如此良辰,怎可无咖啡?穿过马路便是王子街西段的水石书店(Waterstone’s),顶楼的咖啡馆游人罕至,有广角镜头般的180度落地窗正对城堡,是本地人自己看书与看风景的地方。当日头逐渐西转,高纬度地区特有的金色斜光洒在城堡山上,与水仙的金黄融为一色,你可能会在这扇窗前拍下此行最美的风景照。继续沿着王子街(Princes Street)信步往东,能拍到司各特纪念碑(Scott Monument)的哥特式尖顶在黄昏紫色天幕下的剪影。如果你看过电影《云图》,其中最动人的一段同性恋人的故事,就发生在司各特纪念碑的楼顶。由于处在王子街的开阔地带,还能同时俯瞰老城和新城的景致。

爱丁堡绿地

徒步山林去看海,这里有最质朴的自然

过了王子街便是爱丁堡新城。笼罩在老城的光辉下,许多人不知道新城也同属世界文化遗产。“新”只是相对老城而言,其实也有200多年历史了。它可能是欧洲最早的以现代城市规划理念建造的新城区,展现了工业革命时代的理想城市该有的模样,规整、典雅又气势恢宏。对于当地人来说,它是真正上班、逛街、办事的地方,古城则更多是游人与学生的天下。

即便新城与老城加起来,爱丁堡仍是一座可以用双脚丈量的城市。这次我打算走得再远一些,从穿过新城的利斯河步道(Water of Leith Walkway)一直走到海边。步道全长不到20公里,当地人建议我走最精华的后半段。从王子街坐巴士到DeanVillage只要几分钟车程。下车后转过一条街,眼前神奇地出现了一个如电影布景般的小村落,沿着窄窄的石板路往下走,便听到了水声,质朴的石桥通往一条枝叶横斜的小径,利斯河步道到了。

在爱丁堡海岸可以拾到各式贝壳

爱丁堡是一座山地上的城市,城堡就建在死火山上,道路也是起伏有致。但我依然没想到,就在城中还有这样一条充满野趣的河谷,如果不是抬头依稀可见楼房和街道,真要以为已经置身山林。沿路不时有心无旁骛的跑步者,连随行的小狗也是目不斜视、久惯此道的样子。又碰到钓鱼的人,身旁的桶中已有两条鳟鱼。沿路经过小教堂的花园,山茶花寂寂开放。穿过大片墓园的绿地,是废弃的火车站台,铁轨上铺满不知名的野花。有几段路必须离开河道,但标示都很清楚,也能很快回到河边,忽见野天鹅扑腾翅膀掠水而过,身姿优美。两个多小时后,我悠闲地抵达了海边的利斯区,利斯河在这个小港口汇入大海。

享有大西洋暖流与广袤的高地牧场,苏格兰料理怎么会差?

苏格兰国家美术馆

风雨阴霾天气,去博物馆找乐子

连续两日的和煦阳光,让我几乎忘了爱丁堡风雨的威力。雨是英伦三岛的主旋律,紧邻大海的爱丁堡又增添了一项大风技能。南桥有家杂货店曾在门口理直气壮地竖了一块招牌:鉴于众所周知的苏格兰天气,本店所售雨伞的质量难以保证。因此在你的行囊里,带一件防风挡雨的长外套方为正道。

苏格兰国家博物馆门口

这一日雨横风急,想起旅行指南的忠告:坏天气宜逛博物馆。身为苏格兰的文化与艺术中心,爱丁堡最不缺这项高雅的雨天消遣。多年前在布列松纪念特展上,第一次为“决定性瞬间”着迷,也是在王子街的苏格兰国家美术馆(Scottish National Gallery)第一次看到了拉斐尔、鲁本斯和塞尚的真迹。掏出手机看看地图,发觉苏格兰国家博物馆(National Museum of Scotland)近在咫尺,却一直没去过,当时只道是寻常,总觉得有去的机会,没想到要到十年后的一个雨天才能成行。像爱丁堡绝大部分博物馆一样,国家博物馆也是免费的。它的入口很有特色,像一个温暖狭长的山洞,一下隔绝了大街上的喧哗与寒意。登上二楼后眼前一亮,铸铁支撑的通透天花板下,是建于维多利亚时代的洁白回廊,玲珑雅致,为了建筑本身也值得来一趟。可能由于合并了几个老博物馆的展品,国家博物馆的布展在我看来有些凌乱。但这里的确有一些独家馆藏,比如极度珍稀的苏格兰野猫和世界上第一只克隆羊多莉的标本、玛丽女王的竖琴,以及薇薇安.威斯特伍德(Vivienne Westwood)从苏格兰格纹中汲取灵感设计的服装。

苏格兰国家博物馆的展厅内景

作家博物馆(The Writter’s Museum)与国家博物馆相去不远,就在皇家大道上。这幢保存完好的石头房子建于1622年,原是一位男爵的居所,极为古朴。博物馆主要纪念的是苏格兰文学三巨头罗伯特.彭斯(Robert Burns)、司各特(Walter Scott)和史蒂文森(Robert Louis Stevenson)。后两位或许有些陌生,但罗伯特.彭斯的诗即便在中国也是家喻户晓,人人会唱的《友谊天长地久》(Auld Lang Syne)就是他的作品。皇家大道上另一个有趣的博物馆是童年博物馆(Museum of Childhood),娃娃与玩偶屋的爱好者会流连忘返,但《娃鬼回魂》(Child’sPlay)类电影受害者可能会被唤醒童年阴影……

商店橱窗内陈列的苏格兰传统毛皮袋

从小酒馆到米其林,品尝苏格兰好滋味
Greyfriar

在爱丁堡做穷学生时,我从没正经下过馆子,但酒吧还是去的,这几乎是年轻人夜间唯一的娱乐。就在干草市场(Grass Market)的一所传统苏格兰酒馆中,有同学点了一坨黑黑鼓鼓的下酒菜,告诉我这就是苏格兰国宝Haggis羊杂碎布丁,外面的包裹是羊胃袋。他慷慨地分了我一口,我也客气地表示:“不想再来第二口了。”

就这样,苏格兰料理在我心中被黑了好多年。直到这次重返爱丁堡,认知才被完全颠覆。我竟一直忽略了苏格兰靠海这个事实,而且是北大西洋暖流与北极寒流交汇、渔获极其丰富的北海,各式海鲜与鲜美的鱼类才是餐厅的主角。此外高地牧场广袤,鼎鼎有名的安格斯牛可不就产自苏格兰!还是在干草市场(GrassMarket),一家叫The Musseland Steak Bar的店里,我重拾了对苏格兰料理的信心。一打白酒煮苏格兰蓝贝、一份三分熟的高地牛排。轻松的氛围加上平民的价格,让雨天带来的阴霾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由于事先做了功课,在网上预约了位子,我甚至美美地吃了一顿苏格兰风的米其林一星,花了不到261元。秘诀很简单,就是所有的高级餐馆,工作日基本都提供性价比极高的午餐。
Greyfriar

Castle Terrace位于同名的街道上,店里装潢也不那么华丽,但小细节很讨喜,比如装餐前面包的篮子是用苏格兰毛呢做成的。午餐含三道菜,坚持都采用苏格兰食材,菜单会随季节更换。我去的时候主菜中有一道“seared wing of skate”,这是一种长翅膀的鱼叫鳐鱼,来自苏格兰最北端的设得兰岛。煎鳐鱼翅膀配上新鲜的蔬菜沙拉和柠檬汁,口感非常鲜美特别。吃甜点时,我发现隔壁桌的点心似曾相识,虽然造型清新靓丽了不少,但依然无法掩盖它是一份羊杂碎布丁(Haggis)!不知米其林里的它会是什么滋味?

爱丁堡军乐表演中的苏格兰裙装制服

苏格兰人印自己的货币,挂自己的旗帜,开自己的议会,就连节日也要过自己的。
城堡下的市集,挡不住的苏格兰风情

英国《每日电讯报》(The Daily Telegraph)曾评选过世界上最佳农夫市集,纽约的Union Square、伦敦的Marylebone和爱丁堡都榜上有名。这几个市集我都逛过,私心里觉得爱丁堡更胜一筹,因为风光独一无二,就在城堡脚下。哪怕只是走走看看,享受一下风景与市集中洋溢的轻松愉快氛围,也能让你度过一个原汁原味的爱丁堡周末。这个周六天气放晴,我一路去往农夫市集,发现路上已冒出不少鲜花、水果摊档,俨然有过节的感觉。到了市集,只见广场上整齐地摆好了数十个摊位,还设有供食客休憩的桌椅。跟着拖家带狗的本地人钻到一个个挂着“天然”“有机”招牌的摊位前,发现不止有蔬果、奶酪、蜂蜜等食材,也有现做的面包、糕点、果汁和炸鱼薯条,价钱十分公道,正是午餐的好选择。还有人直接打包,到附近的绿地上野餐。
张灯结彩的圣诞市集

饱餐的午后,可以去王子街上的商店消磨时间。如果没有明确的购物欲,不妨逛一下Jenners。不说不知道,这是世界上第一家由私人经营的百货公司,于1838年落成开张,早于伦敦的哈罗德百货。整栋建筑都是保护文物,难得的是内里的结构也完整保留下来,气派的胡桃木回廊与楼梯扶手上的狮子雕刻,都定格在了最辉煌的时刻。尽管与建筑相比,货品已今非昔比、乏善可陈,但位于顶楼的家居部值得一看,富有田园气息的印花餐巾、精致的藤制野餐篮与银质餐具,宛如旧日时光的遗响。如果想找一些新颖特别的东西,无论是书、纪念品还是衣饰,古城中的Victoria Street从不让我失望,据说J.K.罗琳就是从它获得灵感,塑造了《哈利.波特》中魔法世界最繁华的对角巷。别错过街道尽头干草市场上的古董服装店ArmstrongsVintage,一进门那具金光闪闪的古埃及人形棺,以及清楚标明年代、风格、成色的衣服标签,都会让喜欢华丽复古风的人兴奋地低呼“来对了”。

圣诞市集时的摩天轮

我是苏格兰人,我过自己的节日

如果你使用现金购物,会发现当地人找给你的钱长得不太一样,这是苏格兰自己发行的货币,虽然也是英镑,但出了苏格兰有被拒收的风险。骄傲的苏格兰人挂自己的旗帜,开自己的议会,节日也循用自己的名字与仪式。

在爱丁堡,最最著名的节日要数跨年夜(当地叫“Hogmanay”)。12月31日的王子街露天派对号称“世界上最大的跨年仪式”,当零点的钟声敲响,城堡上空绽放起绚烂的烟火,十几万人齐声唱起“Auld Lang Syne”,在苏格兰语中意为“美好的昔日时光”,唱到最后一句时,大家不管是否相识,都要把手臂交叠在一起,互相亲吻并大声祝福:“新年快乐!”很多人激动得热泪盈眶。

如果说跨年夜是普天同乐,凯尔特新年(Samhuinn)则是爱丁堡的自留节目。在古凯尔特历中,每年11月1日是新年的开始,在它的前夜要举行盛大的篝火游行,送走夏日,迎接冬天与长夜的来临。我有幸在爱丁堡过了一次凯尔特新年,回忆起来仍如梦境一般。游行是从城堡广场开始的,人们在皇家大道两侧屏息以待,忽然高处出现了火把闪烁的光亮,浑身涂成蓝色、打扮如上古神祇的游行队伍从黑暗中浮现,簇拥着手捧水果的夏季之王,从我们面前鱼贯而过。随后鼓乐大作,象征冬日的恶魔悉数登场,跳起狰狞张狂的舞蹈。游行的气氛开始变得欢乐,演员都非常卖力,手中的火圈舞得虎虎生风。队伍最后在国家美术馆前的广场集结,围着篝火起舞,冬日之王最终打败了夏季之王,远古的新年降临了。
爱丁堡边缘艺术节上的狂欢者

但我最怀念的,还是全城为之狂热的爱丁堡艺术节。整个8月,平均每天有100多场演出,所有人都在赶往下一场show的路上。当年,我在苦战毕业论文,直到艺术节最后一天,才有机会看一场演出。艺术节的官方手册将那场弗拉明戈舞归类为“世界顶级”,而票价仅43元,场地是学校的一个阶梯教室,演员只有两位,却让所有观众包括第一次接触弗拉门戈舞的我如痴如醉。当吉他声戛然而止,女舞者双手的最后一次拍掌定格在半空,我忽然意识到如此精彩的时刻是这座城市留给我的礼物。我的生命中,永远留下一段美好的昔日时光。

9个看点让你更加了解爱丁堡

先有城堡,后有城市,如今的爱丁堡城堡是苏格兰最受欢迎且最昂贵的景点之一,如果你时间紧迫,请一定要参观城堡区的阿盖尔炮台(Argyle Battery)、一点钟炮(One O’Clock Gun)、城堡大厅(Great Hall)、苏格兰国王御宝(Honours of Scotland)和战争监狱展。

司各特纪念碑

司各特纪念碑(Scott Monument)巨大的哥特式尖顶傲视王子街花园之东,是为了纪念1832年去世的小说家沃尔特.司各特爵士建造的。建筑外部用了其小说中的人物雕像进行装饰,内部展示了司各特的生平故事。沿着287级台阶爬到顶部,可以欣赏到爱丁堡的绝美风景。
     闹鬼区的步行游览,Mercat Tour专门经营爱丁堡的步行游览项目,氛围历史之旅与闹鬼区惊悚之旅有多种路线,导游可以带你到一般游客往往错过的地 方深入探索,挖掘这座城鲜为人知的故事,一些隐蔽的阴暗房间、地下室都有可能是曾经的谋杀案现场或是闹鬼地区。行程从45分钟到2小时不等,每团最多容纳30人。

利斯河

利斯河是流经爱丁堡的主要河流,流经爱丁堡市中心,一路蜿蜒至入海,全长近39公里。漫步在利斯河步道,宛如走进了蓊郁的森林,道旁树木茂盛,风景宜人。可以从市中心出发来一场利斯河步道徒步之旅,途经巴乐诺,最后可抵达卡洛浦,最后乘巴士返回爱丁堡。

王子大街的 Water stone

水石书店是英国最大的连锁书店,文中介绍的是位于王子街西段(West End)的店面。在咖啡香与书香的氛围中,可以感受到每位店员与顾客的温文尔雅与绅士气质。书的名目分得很细,有不少是为中国读者喜爱的图书种类。苏格兰地方文献的书籍占了很大一部分。

荷里路德宫现在是英国王室在苏格兰的御用住处,其名气更多来源于曾经居住于此的苏格兰玛丽女王。王室下榻和国家级活动举办期间,宫殿将对外关闭。宫殿内的大画廊(Great Gallery)共有89幅苏格兰历代国王肖像画。苏格兰玛丽女王的卧房也是观光的亮点。

苏格兰国家美术馆内存有重要的欧洲艺术藏品,跨度从文艺复兴时期直至后期印象主义,包含达.芬奇、鲁本斯、莫奈、高更及塞尚等名家的作品。美术馆上层藏有一些印象主义的作品,包括凡.高的《橄榄树》,地下室则主要展出苏格兰艺术。

闹鬼区的现场音乐酒吧:位于市中心的Bannermans’Bar藏在古老的建筑内,每周有6晚都有乐队演出,乐队的音乐风格不限,乐队与独唱者们都是当地的佼佼者且非常有潜力成为日后的明星。酒水当然以威士忌为主,除此之外还提供瓶装啤酒等多种饮料。这里的员工也十分擅长讲鬼故事呢,喝酒时可以与他们聊聊。

苏格兰国家博物馆长长的建筑外墙非常显眼,两栋楼一座是现代风格,另一座是维多利亚时期风格。博物馆追溯了苏格兰从远古一直到20世纪90年代的历史。维多利亚建筑的老博物馆里还收藏了包括古埃及、中国、日本等各国的装饰艺术,展品涉及自然历史、考古学、科学及工业技术。

在统一与独立中斗争的爱丁堡

苏格兰议会大厅内景

故名演变

7世纪,城堡岩(Castle Rock)地区原本叫做“敦爱丁”(Dun Eidden),意思是“山坡上的城堡”。到了638年,来自英格兰东北部的诺斯安布雷亚王国出兵攻占了敦爱丁,源于凯尔特语里的“爱丁”一词就此保留,而“敦”这个词按照古英语被翻译成“堡”(Burh)。由此,“爱丁堡”(Edinburgh)的名字诞生了。

超级大都市

起初被纯粹当做防御要塞的爱丁堡,从12世纪开始了它的扩张。大卫一世在荷里路德区兴建修道院,随后城墙被陆续建起,进而形成了今日的老城区,当时仿佛中世纪的纽约城,人满为患,老百姓不得不盖起5至6层的房子以应对昂贵的地价和拥挤的居住环境。

苏格兰议会大厦

1997年,苏格兰举行全民公投,要求英国将权利放下,建立苏格兰议会。1999年7月,苏格兰议会迎来了第一次会议,爱丁堡也进入了一个新时代。苏格兰议会大厦在皇家大道的尽头,位于荷里路德地区。2007年,在这座大厦里,以苏格兰独立为长期目标的苏格兰国家党赢得大选,首次当权。

苏格兰玛丽女王

玛丽女王

她在出生后6天即被确认为苏格兰女王,在战乱与妥协中,还是幼女的她被当做政治联姻筹码,与法国王子订婚,并在5岁时就被送往法国王室寄养。在信奉天主教的法国王室熏陶下,她被培养成为地地道道的天主教徒和天赋异禀的法兰西王后。守寡后,她又面临苏格兰的战乱和沦陷危机,决定返回故土苏格兰主持内政,却遭到了新教的封杀与各地叛军的刁难。战败逃亡后,她的宿敌——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将她囚禁了18年,最终为了巩固统治、扫清政敌的威胁,将苏格兰玛丽女王送上了断头台。她死前的那句名言“我死即我生”仿佛一句谶语,后来,她的儿子成为英格兰国王詹姆士一世,而苏格兰人的桀骜不驯之传统与其对本民族文化的守护,至今仍是不列颠群岛上的不朽光辉。

(来源:本文来自《孤独星球》杂志2016年10月刊。编辑 刘泓,文 谭川遥,摄 大语、英国旅游局等。未经许可,不得转载。更多精彩内容,请关注微信号:lptraveller)